安尔雅一路摸爬滚打到主星上将的位置,早已心细如发,见了此消息、再联合伊文手上的草莓冰淇淋信息素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当庭下令将柏谙公爵府的所有虫逮捕,连条汪汪兽都没留下,然后马不停蹄赶来通讯发出的位置。
“上将!你吃不吃吱吱兽肉卷饼--”舂冀话音还未落,安尔雅已经化作一道旋风冲进机械车内。
仓库。
“呀哈~”
绑匪虫发出阵阵诡异地笑声,紧盯着唐煜手舞足蹈高声嚷嚷:“是尊贵的a级雄虫阁下呀?我还没有向您表达我最诚挚的敬意,您怎么就离开那间房了呢?要我说--”
绑匪虫话到此处,手臂毫无预兆虫化,朝着唐煜的方向扑过来:“--您就从了我吧!”
唐煜漆黑的竖瞳中闪过寒光,利刃被用力掷出去。
“螳臂当车!”绑匪虫眼见那一根细小的利刃朝自己袭来,轻蔑地撇了撇唇角,嘲笑雄虫的不自量力,不闪不避,虫爪直直冲着唐煜的命门抓去。
“噗”地一声,利刃正中右肩,绑匪虫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艘行驶中的飞行舰正面撞击,半个身子发麻发轻,敏锐地耳力清晰听见骨骼在破碎,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跌了出去。
“你--”绑匪虫脸上的面具被巨大的气浪掀飞,露出一张充满邪性的、张扬跋扈的脸。
他满面震惊,想出言问唐煜是怎么做到的、能不能教教他,却发现自己右边的手臂用不上力、无法支撑起身体。
“嗯?怎么回事?”绑匪虫低下头,右侧手臂连同肩周的皮肉已经不知所踪,创口像被生生撕出来的一样,森白的肋骨包裹着血淋淋的内脏。
“啊啊啊--”
你们这群不要脸的雌虫!
唐煜冷眼旁观,身体和精神上疲惫到了极致,大脑已经不足以给出见到血腥场面后的本能反馈,甚至连绑匪虫的惨叫声都忽远忽近。
光线昏暗,雄虫慢慢滑坐在地,一条腿伸直,一条腿弯曲,没受伤的手肘部搭在曲起的膝盖上,仰头靠着背后的货箱。
急促地脚步声由远及近,仓库的正门被打开,一束强光打在脸上,视野里出现一只面色焦急的雌虫。
军雌的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,军装白衣金带,无数军功奖章加身,他踏光而来,驱散所过之地的全部阴霾,将自己拢入怀。
“雄主!”
安尔雅见到唐煜面有喜色,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痛意从心底传遍全身,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感情,一言不发半跪在地上,和唐煜依偎在一块。
昔日里他巧言善辩,此时此刻却宛如失语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你受伤了!?”不正常的体温烫醒了他,雄虫的脸色苍白得不正常,安尔雅的表情变得凝重,拉开唐煜的衣服检查伤势。
唐煜竖立的瞳仁仍旧没有恢复原状,有气无力地凝视着安尔雅,嘴角牵强地勾了勾,不知是在笑还是觉得痛。
雄虫的肱骨已经完全骨折,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大面积淤青,显而易见是经历了非虫的虐待。
这样的伤势,纵使放在雌虫身上也要几天时间才能自愈,雄虫这么柔弱的生物,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安尔雅的心揪扯得厉害,指尖颤抖着发通讯命令附近的医院安排医疗仓,三两下脱掉军装裹在唐煜的身上,声线哽咽道:“雄主,你罚我吧,是我来晚了。”
如果此前的安尔雅每一次主动提出惩罚都是迫于无奈,这一次则是实实在在的愧疚。
作为雌君,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雄主,毫无疑问,他是个满口谎言、且不称职的雌君。
也许,他根本配不上唐煜的真心。
安尔雅身居高位,为虫族南征北战、殚精竭虑,自诩对得起整个虫族,却唯独愧对了自己最亲近的雄主。
千刀万剐的绑匪虫!
安尔雅怒火中烧,转头恶狠狠瞪向那个满地打滚、还试图扑过来偷袭的绑匪虫,唇边登时溢出几丝火焰。
周遭空气温度骤然升高,火光照在唐煜的眼皮上,迫使他张开了沉重的眼睑,天马行空的想法在脑海里闪来闪去。
安尔雅是什么种族?他会喷火,有点酷。
雌君是只小火虫,不知道能不能借他的火吃顿烧烤…好饿啊!
他是想一把火烧了这里吗?
“别……”唐煜呼吸紊乱,大脑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思考,抬起疲软的手,捂住安尔雅火焰流窜的嘴,气若游丝断断续续道,“这里面…运送的是易燃气体…”
货物沾了火会爆炸的,仓库里面还有雄虫在、烧死雄虫是违法的——
滋…
“咳…”
安尔雅没料到唐煜会伸手,为防止雄虫再次受伤,下意识合上嘴唇,火焰湮灭,口鼻中飘出一股火熄灭后的烟气,呛得他发出几声短暂的咳嗽。
“雄主别怕,很快就不痛了。”雌虫如梦初醒,抬足重重踏上绑匪虫的左胸,同时小心地将唐煜抱起来,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