累呢?话又说回来,尚服局送来好些公主的衣裳,眼下尽都落灰了。”
其他娘娘也都是慈母,可若要亲手绣东西,至多也就是两三件了,表示心意罢了。
她们娘娘这样,大有一副要把小公主需要的所有衣裳都亲自绣的架势来。
槐序也是福气的。
杨佩宁微抬下巴,问她,“尚服局绣娘手艺,比得上本宫?”
屋外难得没有雪落,和煦晨光透过轻纱窗棂,一办亲吻她精巧的侧脸,一半在紫檀木榻上洒下碎金,绣绷上的小猫图样已绣至半幅,金丝勾勒的莲心在日光下泛着温润光晕。
自家娘娘乐意得很,她能怎么办呢?
槐序只好笑着哄着,“是是是,娘娘您手艺独绝,谁都比不上。小公主啊,最喜欢您亲手绣的衣裳了。”
杨佩宁高兴了,垂眸之前,露出个得意的笑容。
好似在说:那是自然。
槐序哭笑不得,坐下来,陪着她一起绣。
另一边,霓裳殿,则是截然不同的场景。
芡珠与秦九娘是截然不同的性格,无论杨婉因学得有多慢,多不情愿,她都十足耐心和温柔。
可但凡杨婉因提出不愿学繁文缛节的想法,她又用最温和的语气拒绝。
杨婉音知道芡珠的身份,正因如此,她才更难受。
芡珠的心思,必定就是陛下的想法。
可难道她要为了所谓的宫规礼仪,将自己约束得不像个人,连自己的想法都给禁锢住吗?
杨婉因不愿意。
亦或者说,她后知后觉地发现,若是她在此时低头了,日后便要彻底地成为杨佩宁她们那样的女人。
可若真的如此,她和杨佩宁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呢?
所以当芡珠再一次表达她应该继续学习礼仪的时候,杨婉因彻底不再配合。
“我知道你效忠的是谁,可我就是我,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。若他受不了我这样的脾性,又何必等到百日宴,不如早早放我回家好了。”
芡珠见她心意已决,也不好再劝,只是有些叹息地摇了摇头。
可惜了……
看陛下的态度,这位杨二姑娘大概率是要成为后妃的,并且位置不低。
可如今她冷眼瞧着,杨二姑娘恐怕是不适合待在后宫的。
回到御前,芡珠却没敢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,只是完整陈述了今日去到倚华宫后的经过。
崇庆帝听后很是不悦,“她若不学宫规,朕如何册封于她?你究竟有没有耐心教导?”
芡珠垂着眸子,嗓音平铺直叙,“奴婢无能。”
崇庆帝鼻孔出气,不知是在气芡珠还是杨婉因。
半晌,抬了抬手,冷哼一声。
“罢了,若你都无能,这后宫还有谁能教她?”
可这样一想,他更觉杨婉因不懂事,不能理解他的难处了。
他往后微微仰倒,躺在椅子上。
“芡珠,你说这亲姐妹俩,怎么秉性相差如此之大呢?淑妃入王府的时候,也不是这样。”
芡珠作为奴婢,不敢议论主子,只道:“淑妃娘娘宽厚娴静,二姑娘矜持清冷,各有各的好处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
他猛地坐正回来,“朕吩咐你的事情,可做了?淑妃可有觉察出异样?”
芡珠恭敬回话,“娘娘只以为奴婢会错意,不曾怪罪。只是娘娘似乎并不希望二姑娘入宫。”
“为何?”他不解,“若她妹妹做了朕的女人,她的地位只会更稳固。”
芡珠摇头,“奴婢不知。”
崇庆帝瞥了她一眼,“你回去吧。明日依旧去霓裳殿教学,就说是朕的意思。她若乖觉,等到公主满月宴后,朕什么都可以答应她。”
不知是否是崇庆帝这句话起了作用,接下来的时间里,杨婉因居然肯配合了,只是每日依旧叫苦不迭,给孙氏写的家书中,道尽了心酸。
杨佩宁看了眼上头的内容,便还给了明仲重新装封。
槐序忍不住冷哼,“二姑娘这就嫌累了,当初娘娘您入王府、入东宫乃至入后宫之前,三次接受宫正司嬷嬷教导礼仪,哪次不比二姑娘所受严厉乏累?偏二姑娘之前还道:娘娘您入宫能到今日位份,全靠的是夫人所给嫡女名声。如今她也算见识了。”
杨佩宁不置可否。
她承认她之前就是故意要让秦九娘去折磨杨婉因的。
她原本可以独自承受